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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议古罗马钱币上的罗马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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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议古罗马钱币上的罗马军团


王伟力


作为古代欧洲战斗力最强的军事组织,罗马军团本身经历了数百年的发展和进化。从最初由公民自备武 器装备与出征开支,接受共和国执政官指挥的临时平民武装发展成完全职业化的常备军:由职业将领指挥, 士兵则领取装备与工资。而在军团转型过程中,盖乌斯•马略的军团改革至关重要。他用募兵制代替征兵制, 职业军人代替了义务兵;延长了服役期限,明确了军饷待遇;同时,也改变军队战术,完善了以联队为基本 单位的军团模式。还为每一个罗马军团配发鹰旗。此后,鹰旗成为每一支罗马军团的灵魂。改革使军队战斗 力大大提高,增强了军队对将领的依赖性,将领的独立性和政治地位也得到很大的提高。由于军队的补给是 由将军负贵,不再由元老院承担,这就使得军队成为将领的私人军队,而不是忠于祖国、忠于荣耀的公民兵, 将领们可以利用手中的军队实现自己的政治诉求。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段特殊的历史时期,军团鹰旗和大队 旗以及军团编号徽章反复出现在不同发展阶段的罗马钱币上。本文尝试讨论这一现象的背景原因和相关信息。


一、马可•安东尼的军团第纳尔银币

马克•安东尼早年曾在恺撒军中服役,公元前43年11月,元老院在恺撒死后任命他与恺撒的侄子和指 定继承人屋大维、埃米利乌斯•雷必达为“重建国家的二头联盟”,任期五年。他们分享了帝国的统治权,而 马克•安东尼得到其他两人的同意,肩负起重组东方军团的任务。他除了接收部分原恺撒组建的军团,还自 行组建了一些军团出征波斯和亚美尼亚。为此,他也发行了有自己名字的钱币。公元前32年至公元前31年, 他为支付自己的军团工资而发行了被后世称为军团第纳尔的银币。据估计,大约打制了 2500〜3500万枚,基 本在希腊帕特雷打制,含银量低于普通银币,平均只有85%〜90%。军团第纳尔得以长期流通,甚至在被火山 灰掩埋的庞贝城亦有发现。

[Harl, Kenneth. Coinage in the Roman Economy, 300B.C. to A.D.700. Baltimor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96. Cowan, Ross. Roman Legionary: 58BC-AD69. Oxford: Osprey Publishing, 2003.]

军团第纳尔银币正面为罗马桨帆战舰图案,战舰有全通甲板和单层划桨,舰艏也有撞角和桅杆。战舰上 面有拉丁文缩写ANTAVG,意为祭司和预言者安东尼,这是公元前49年元老院授予他的荣誉称号。战舰下面 的拉丁文缩写IIIVIR.R.P C,意为重建共和国的二头联盟。背面图案是军团鹰旗(Aquila)居中,两侧各有 一大队旗(Sigmim),下面有军团编号缩写。根据统计,军团编号从1排到23。此外,另有独立于军团编制 的禁卫军大队版和侦察大队版银币存在。禁卫军版背面有拉丁语缩写CHORTIVM PRAET0RIARVM,没有军团编 号;侦察大队版背面缩写是COHORTIS SPECULAT0RUM,军旗图案是战舰和花环,同样没有军团编号。在共和 国末期与帝国初期每个军团有10个大队,总计4200〜5000人,每名士兵年工资为225第纳尔,分3次发放。

除了银币以外,安东尼还发行了少量使用第纳尔银币模具打制的军团1奥里斯金币,这些金币含金量很 高,重量在8g左右。流传下来的样本很少。在共和国末期,军团士兵通常服役年限只有6年,服役期结束后 旧军团就地解散,编号会回收用于组建新军团。安东尼的军团币发行原因可能是想维持军心,试图永久保持 军团建制的一种手段。然而,屋大维和安东尼之间的矛盾焦点集中于恺撒和“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的私生 子恺撒里奥身上。作为恺撒唯一亲生儿子的恺撒里奥,威胁着屋大维作为恺撒继承人身份的合法性,令屋大 维必欲除之而后快。安东尼抛弃了屋大维的姐姐屋大维娅与克娄巴特拉结为情侣,为了打击屋大维的声望, 他让恺撒里奥坐上了国王宝座,并将埃及、叙利亚和小亚细亚的部分土地划归其管辖,自己则以恺撒里奥的 保护人自居。安东尼的这一做法震惊了罗马元老院,屋大维趁机说服元老院宣布安东尼为“国家公敌”,剥夺 了安东尼在罗马的一切权力。安东尼对克娄巴特拉的言听计从,引发了麾下将士的极大不满,安东尼军出现 了大量逃兵。而最糟糕的是,安东尼的作战计划也随着逃兵被带给了屋大维。公元前31年9月2日,安东尼 率领舰队向屋大维舰队发起进攻,双方在亚克兴角海域附近相遇。在两军胜负未分之时,克娄巴特拉却命令 自己乘坐的旗舰退出战场,扬起风帆向埃及方向驶去。安东尼见状,也坐上一艘小艇追随而去。主帅临阵脱 逃令尚在苦战的士兵们瞬间崩溃,纷纷举起船桨向屋大维军投降。被安东尼留在陆上的十万大军在经过八天的等待无果后,全体放下武器向屋大维投降。亚克兴海战令安东尼的军事力量毁于一旦,从此再无与屋大维 抗衡的本钱。随后屋大维进军埃及,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双双自杀身亡,恺撒里奥也被屋大维抓获处死。屋 大维解散了安东尼的军团,将部分士兵编入自己的军团服役。同时,他也安置了安东尼军团的老兵。公元1 世纪西班牙梅里达和希腊帕特雷打制的铜币上出现了军旗图案和第5,、10,、12军团缩写,说明这些地区是 老兵安置点,有安东尼军团老兵后裔生活。

随着屋大维被元老院授予“奥古斯都”的称号,成为罗马第一公 民,也就是罗马的元首。罗马军团再次从将领手中回到国家控制下,成为当时世界上唯一的常备国家军队。 军旗也暂时从钱币上消失了,之后则少有出现。

[Keppie. L. J. Fv Legions and Veterans: Roman Army Papers 1971-2000, Stuttgart, Franz Steiner Verlag. 2000.

Carson, R. A. G. Coins of the Roman Empire. London & NewYork, Routledge, 1990.

RantalaJussi, The Ludi Saeculares of Septimius Severus: The Ideologies of a New Roman Empire, Londres: Routledge, 2017]


二、公元1〜2世纪的军团第纳尔银币

公元68年初,驻北非行省的第3奥古斯都军团在军团长克洛狄乌斯•马切尔的带领下发动反对皇帝尼禄 的叛乱,他很快控制了整个行省并自任总督。不久之后,他又组建了属于自己的第1马切尔军团。为了给这 些军队支付工资,他启用行省首府迦太基的造币厂打制了一批连续7种不同背面纹饰的钱币,其中就有军团 鹰旗(Aquila)居中,两侧各有一大队旗(Signura),下面有军团编号I或III缩写的军团第纳尔银币。值得 注意的是,有些银币上有拉丁文LIBERATRIX,意为解放者。意在表明马切尔发动叛乱纯粹为从暴君手中解放 罗马人民,而非自己称帝。公元68年7月,西班牙行省总督加尔巴被元老院任命为皇帝,叛乱结束,克洛狄 乌斯•马切尔被捕后处决。无独有偶,同年在高卢某些地区的造币厂打制了少量正面为戴盔战神和拉丁文 MARSVLTOR,即战神惩罚者,背面为军旗、祭坛与SIGNAPR,即罗马人民的旗帜的第纳尔银币。据推测,这些 钱币可能由支持当时高卢总督温德克斯叛乱的地区打制。此人最终被日耳曼地区的驻军击败斩杀。

公元169年,为纪念亚克兴角海战200周年,当时的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和共治者,他的兄弟维鲁斯 发行了一种军团第纳尔纪念银币。此币正面战舰朝向左侧,与安东尼币正面战舰向右相反。文字为ANT0NIUS AUGUR,即祭司和预言者安东尼,背面同样是军旗,但也有鹰旗朝向从右变为左,同时左侧或右侧大队旗改为 手掌旗(Manus)的版本,•文字为ANTONINVS ET VERVS AVG RESTLEG VI,意为马可•奥勒留•安东尼与维鲁 斯重建第6军团。目前尚未发现其他军团编号。


三、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的军团钱币

公元192年12月31日,罗马禁卫军杀死了前皇帝马可•奥勒留的儿子-皇帝康茂德,原因是此人任上倒 行逆施,元老院便以最快的速度选举了一位出身北意大利的,具有被释奴家庭背景且从政经验丰富的官员佩 蒂纳克斯为皇帝。然而,佩蒂纳克斯的统治并未持续太久,便被驻扎在罗马城内的禁卫军杀死。随后禁卫军 宣布公开拍卖帝位,富有的尤利安努斯元老拍下帝位,成为新一任罗马皇帝。此时,出生于非洲行省,父辈 有非洲人血统的罗马潘诺尼亚总督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在当地军团的支持下称帝,并进军罗马。就在尤利 安努斯试图组织禁卫军反抗之时,禁卫军却私下和塞维鲁达成协议,只要禁卫军交出尤利安努斯和谋害佩蒂 纳克斯的罪犯,就可以免于流血冲突。于是禁卫军抓住了大部分参与谋害佩蒂纳克斯的凶手,并且宣布尤利 安努斯退位,然后于193年6月1日将其斩首,向塞维鲁献城投降。

塞维鲁即位后便遣散了禁卫军,用忠于自己的军队取代。在整合手中的军队后,他便出征东方行省,击 败了东方军团拥立的培辛尼乌斯•尼戈;之后西征高卢,击败了不列颠军团拥立的克洛狄乌斯•亚尔比努斯。 公元193年,为了感谢支持他称帝的15个驻潘诺尼亚与日耳曼地区的军团,塞维鲁发行了背面有军旗和军团 编号的奥里斯金币和第纳尔银币。这些金银币均在罗马打制,正面是戴桂冠的塞维鲁头像和拉丁文 IMPCAELSEPSEVPERTAVG,即最高统帅恺撒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永远的奥古斯都;背面图案是军旗与军团 编号缩写,下面有文字TRPCOS,即保民官与执政官。鹰旗朝向为左,大队旗上也出现花环。这与此前的军团 币不同,那些支持尼戈与亚尔比努斯的军团则未出现在军团币上。

公元1世纪晚期,图密善皇帝在位期间,军团士兵年工资从225第纳尔上涨到300第纳尔。公元197年, 塞维鲁击败亚尔比努斯后,进一步把工资上涨50%,达到450第纳尔。除了基本工资外,士兵还能在皇帝登 基日或生日等重要节日收到额外奖金。这些军团币可能就是为此打制的。塞维鲁统一罗马后,便立即远征帕 提亚波斯,率军越过幼发拉底河解了尼西比斯之围。此后的塞维鲁,效仿图拉真沿河向美索不达米亚腹地进 军;不同的是,塞维鲁选择的是幼发拉底河。罗马军在他的指挥下再一次占据了泰西封和塞琉西亚,随后回 师北美索不达米亚,他在北美索不达米亚建立了美索不达米亚行省。公元208年,塞维鲁远征苏格兰,3年 后在前线去世,遗嘱中交代儿子卡拉卡拉和盖塔要善待军队。卡拉卡拉即位后,便把士兵工资增加到900第 纳尔,结果引发了全帝国的经济危机,货币开始大幅贬值。进入公元3世纪后,罗马帝国陷入了危机。

[Cowan, Ross. Imperial Roman Legionary AD161-284. Oxford: Osprey Publishing, 2003.]


四、加里恩努斯的军团安东尼银币

公元253年,加里恩努斯就被父亲瓦勒利安任命为共治皇帝,管理西部帝国。此时,哥特国王克尼瓦己 经劫掠了远至马其顿的广大巴尔干腹地,其兵锋甚至深入到希腊南方的温泉关和科林斯地峡。加里恩努斯立 即指挥多瑙河与莱茵河流域的军团出征,保卫边境。公元258年年末,他在米兰击败了一支入侵意大利腹地 的阿勒曼尼人大军。次年,又以实力迫使多瑙河北岸的马科曼尼人臣服。公元262年后,多次与侵入巴尔干 半岛的凶悍哥特人交战。最终在公元267〜268年间,取得了奈苏斯战役的胜利,终结了哥特人不可战胜的神 话。当然,这一时期蛮族入侵,规模巨大且频次不断。加里恩努斯无法完全阻止入侵者的攻势,这些胜利也 都是在己方领土上的自卫作战,这样它们的价值相对没有那么突出。

公元260年,瓦莱里安兵败埃德萨之战, 被萨珊波斯俘虏,加里恩努斯亲自掌权。为了感谢并表彰长年跟随他征战的军团,他发行了背面有军团徽章 的安东尼银币。安东尼银币总共有17种,代表17个军团,除第2帕提亚军团驻扎在意大利外均是驻多瑙河 与莱茵河流域的军团。军团徽章多以猛兽为主,如狮子、公牛、狼或野猪,也有鹰与鹤,此外还有飞马、摩 羯和人马这些神话生物,还有3个军团直接采用神像作为徽章。银币正面是戴冠冕加里恩努斯头像,朝向左 右皆有,拉丁文GALLIENVSAVG,即加里恩努斯奥古斯都。背面除了军团徽章外还有军团名称和表彰次数,加 里恩努斯发行银币代表的17个军团都有6次表彰次数,而其中12个则有7次的记录,此外还有3个军团有 额外表彰5次的记录。瓦勒利安指挥的东方军团和驻不列颠和西班牙的4个军团则没有获得该荣誉,原因可 能是东方军团未受加里恩努斯本人控制,而不列颠和西班牙军团也未参与大规模征战。这些安东尼银币均在 他的新指挥中心米兰打制。

[Oman, C. "On the Coins of Severus and Gallienus Commemorating the Roman Legions" The Numismatic Chronicle and Journal of the Royal Numismatic Society.l91S.]

需要补充的是,与此同时位于高卢的里昂造币厂打制了一批背面是鹰与军旗的安 东尼银币,其正面有戴冠冕披甲加里恩努斯头像和文字IMPGALLIENVSPIVSAVG或GALLIENVSPFAVG,背面文字 FIDESMILITVM,即忠诚军团。这些可能用于给不列颠和西班牙军团发放补偿。公元262年,加里恩努斯发行 了纪念自己统治10年的加重奥里斯金币,背面同样有FIDESMILITVM,之后发行的部分普通奥里斯金币类似 此前的高卢安东尼银币,但背面的鹰被忠诚女神取代。

公元235年,篡位皇帝马克西米努斯为换取军团支持把士兵工资提高到1800第纳尔,然而,崩溃的经济 和不断贬值的钱币使实际财富缩水。卡拉卡拉时代新发行的安东尼银币原本价值2第纳尔,含银量约为1.5 第纳尔。到了加里恩努斯时期,则完全贬值为掺少量银的铜币。加里恩努斯并未拯救帝国,于268年在镇压 米兰的叛乱时,被亲卫的骑兵队杀害,享年50周岁。此时帝国已经分裂成3部分。


五、分裂地区统治者的军团钱币

公元259年,高卢驻军司令官波斯图穆斯率军脱离罗马,自立为皇帝,建立独立的“高卢帝国”,自设行 政机关,自铸货币,统治范围除高卢外,还包括日耳曼、不列颠和西班牙。公元268年,波斯图穆斯为士兵 所杀,高卢分裂。南部拥立维克托里努斯为皇帝,北部以玛里乌斯为皇帝。不久,维克托里努斯击败玛里乌 斯,成为全高卢的统治者。维克托里努斯发行了一批背面纹饰为军团徽章的奥里斯金币。正面是维克托里努 斯头像和铭文IMPVICTORINVSPFAVG,即最高统帅维克托里努斯虔诚幸运的奥古斯都。虽然高卢总共有12个 军团,但是维克托里努斯实际只有其中4个军团,其他军团则位于从中欧到东方行省的广大地区。对于这些 金币的打制原因,比较可能的解释是这是维克托里努斯出于对外宣传和贿赂其他军团使之加入本方阵营的举 动。

[Oman, C “The Legionary Coins of Victorinus, Carausius, and Allectus” The Numismatic Chronicle and Journal of the Royal Numismatic Society. 1924.

Oman, C. aThe Legionary Coins of Victorinus, Carausius, and Allectus,> The Numismatic Chronicle and Journal of the Royal Numismatic Society. 1924.

Cowan, Ross. Roman Legionary AD284-337. Oxford: Osprey Publishing, 2015.]

公元273年,继任高卢皇帝泰特里克为镇压国内起义,向罗马皇帝奥勒良求援,答应交出军队,高卢才 重新归并罗马帝国。

公元286年,罗马英吉利海峡舰队总指挥卡劳修斯发动叛乱,占领不列颠,自封奥古斯都,自称不列颠 尼亚的皇帝。这位皇帝在位期间发行了多种货币来宣扬自己的合法性,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印有他本人头像的 银币。卡劳修斯上位后,在市面银价的基础上公开制定银铜比并铸造新币,这种新币虽然加工粗糙,但是贵 金属含量非常稳定。卡劳修斯亦发行了背面纹饰为军团徽章的安东尼银币,共计有9个军团,但其中只有2 个驻扎于不列颠,其他的分别位于莱茵河流域、巴尔干和意大利。银币正面为卡劳修斯头像和 IMPCARAVSIVSPFAVG,即最高统帅卡劳修斯虔诚幸运的奥古斯都。打制原因可能也是出于宣传和贿赂其他军团。 44公元293年,卡劳修斯被其财务官阿利克图斯谋杀篡位。公元296年,帝国副皇帝君士坦提乌斯一世收复了 整个不列颠。至此,存在了十年的罗马不列颠帝国灭亡。

军旗最后一次出现的钱币,是公元312〜213年由副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发行的。此时,他与另外一位统治 者李锡尼结盟,共同对抗马克西米努斯和马克森提乌斯父子。可能出于向自己军队发放奖金的原因,他发行 了一种全新的索里德金币。正面是他的头像和〇)奶1灿-1'1呢5??八¥6,即君士坦丁虔诚幸运的奥古斯都。 背面是鹰旗和附有花环和手掌的大队旗,与S P Q R OPTIMO PRINCIPI,即元老院和人民最佳元首。这些金 币均在高卢特里尔打制。当君士坦丁于公元312年占领罗马后,在罗马发行了相同图案设计的弗利斯铜币, 只在正面增加了最高统帅IMP。

公元300年时,士兵基本工资仍然是1800第纳尔,此时第纳尔已经退化为价值单位,除了基本工资每年 还有其他补贴和奖金。由于戴克里先创立的四帝共治制,每位皇帝和副皇帝的生日、即位日和晋升执政官曰 都要给军团发放奖金。这样即使是普通士兵每年也有高达10000第纳尔的收入,而骑兵和军官的收入更高。 根据保存下来的记录显示,公元3世纪末有些奖金己经用奥里斯金币发放,当时1奥里斯金币价值1200第纳 尔,和已经严重贬值的银币相比更便于统计发放和士兵接受,与过去相比士兵的生活质量并未显著下降。


结论:

自罗马共和国成立以来,公民军团数量不断增长,最终成为其对外征服力量。马略的军团改革打造了革 命性的职业军团,也因薪酬发放使其脱离元老院与人民的控制,变成了军阀厮杀的工具。掌握军团的军阀们 也无所不用其极地保证军人的忠诚,包括发行贵金属钱币犒赏在内。虽然奥古斯都最终把军团交回元老院与 人民手中,但由于罗马政权的元首制缺乏稳定的继承制度,军团往往会支持那些承诺给他们巨大报酬的将领 或地方官员去争夺权利。

公元3世纪后,军团长期驻扎并从特定地区征召兵员,导致军团本身成为独立于罗 马政权的政治实体,士兵更认同他生活与服役的军团而非遥远的罗马。而罗马的最高统帅们则不得不付出更 大代价争取地方化军团的支持和效忠。最终戴克里先和君士坦丁将旧军团拆分重组为更小的分队,并将来自 不同军团的分队统一置于不同地区的步兵或骑兵长官指挥,才重新掌握了军队。军团钱币作为记录这段历史 的见证,不仅提供了货币与经济的资料,也记录了军团获得的荣誉和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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