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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钱记•历险记二十一》冒险深入边疆追寻铜鼓与铜钱(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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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洪刚丨寻钱记


二十一、历险记 - 冒险深入边疆追寻铜鼓与铜钱(下四:智斗跳蚤)


第二天上午醒来,王哥老母亲做了几个米粑粑给我们吃,喝一碗米酒,就算早餐了。王哥很早就起来出去又回来了。他告诉我们说还是没有泸西人送电线杆的车的消息。今天可以去摸着黑村。

我心里十分高兴,因为有所期盼。虽然马帮的几驮铜钱看起来不能再做指望,但毕竟还有个可望也可及的“飞天神鼓”可供想象和期待!王哥没有什么事,也陪我们一起去。

于是背上我的小旅行包及水壶、相机出发了!一路上李瘦子不断给我介绍这里的种种我所不知道的情况,尤其是他所知道的有关山那边苗人的情况,说这些苗人是如何的原始落后,风俗粗疏,民风淳朴,但也有时会下蛊毒,你若是沾惹了人家的姑娘,那么好了,要么你娶她做老婆,要么你等着她不要你了放弃你,你是没有选择权的。如果她还爱着你,而你不爱她了想离开这个地方,她就会给你下蛊!嘿嘿,李瘦子阴笑几声,弄得我十分不爽,心里有点恐惧之感。

“什么样的蛊毒?只是传说罢了”我冷冷地说。王哥则只是憨笑不答,也不理瘦子的废话,似乎不以为然又不便反驳。

“哼!你大学生长得又漂亮帅气,又有文化,小心苗姑娘看上你,那时你就得千万注意了!有好几种蛊毒的!她要是特别看上你,你对她也有点好感的话,她会给你一种蛊毒,让你也拼命爱上她!你要是跟人家好了一段时间不想好了,要离开,很好,她还舍不得你!你怎么办?逃跑吧。可是无论你跑多远,她再给你下个蛊,你都会痛苦非常,非得回来和她好不可!否则生不如死啊!哈哈哈”

“胡说九道!那些终究是传说。再说就算古代有,那也是没有先进医术治疗的原因,一再传说、扩大,就变成神奇的东西了。其实蛊毒也是病,基本还是能治疗的。何况苗族姑娘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偏激、歹毒啊!世界上所有的姑娘都是美好、善良的,无论什么民族。只是行为习惯不同罢了。好了,肚子疼,等下我去树林里解决下!”我想了想,这么和他俩说。王哥不断点头,李瘦子无可无不可的笑。

“小心树林里有吃人的干蚂蝗!嘿嘿”李瘦子看着我匆匆走入树林,在背后恐吓了一句,我无暇理睬,却也有些怕怕的。这嘴臭的家伙!

中午路过一个比较大的汉族村子,有个小商店,我们买了点干粮吃了,到村民家里要了些清水喝了,坐在村口大树下凉快了一会才走。天气依然酷热,经过一些农田,都是干裂的。半山上的旱地,更是连野草都是干黄色,很少的植物还能带点绿。村里的果树也很差,结的果子小,还很多虫蛀。

下午3点多到了半山坡上的摸着黑村,找到老成家,他正好在家。赶紧招呼我们坐下来休息,喝水,抽烟。我递上我从我们县城带来的红河香烟,他很喜欢。说起古董钱币,他倒也知道一点点,村里谁家也有,摸着黑是壮族、汉族杂居的一个村子,不少汉族人家有钱币的。说到铜鼓,他沉吟了老半天才说:

“东西是有,好几年前我也见过。他们现在不知道愿不愿意卖,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拿出来敲过了。上一次敲是1997年的三月三,听说是因为香港要回归,所以特意拿出来敲了一下,之后就一直锁着没有再拿出来过。我也听一个朋友说过他们村子里有些人提议卖掉。具体咋个样,不晓得。”老成说完看着我,我一时没有回话,他又对我说,“你年纪轻轻,咋个会喜欢这些?你懂?”

我说我从小喜欢历史文化,后来喜欢钱币收藏研究,然后对历史上的东西就都有感觉,算不上懂,但兴趣很大,很想看看这个铜鼓,无论能否买成,都请成师傅帮忙带去看看,见识见识也好。李瘦子和王哥都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就带我去看看吧,也许能买下,那就是大事一桩,有钱赚。

“而且难得段师傅来到我们这地方,我们和苗人不熟悉,只好请老成你帮忙带去看看了。回来好好喝酒!”王哥诚恳地说。

“这条烟,成师傅你留着抽,我不抽烟的。”我从背包里掏出最后的一整条红河香烟摆在桌子上。当时红河烟价格是45块一条,是云南人民最习惯的中档香烟。也是在这个山区地区,我在他们商店看到的最贵的香烟。他们当地百姓,一般抽2块钱一包的老春城或者石林牌香烟。所以,我这条红河烟的吸引力还是有的,虽然十分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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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笑了笑,也不反对,只说反正还早,带我们出去走走。于是香烟留在桌子上,我们都走出他家,去他们村子里逛了一下,看看哪家有我需要的东西。有的人家没有人,有的人家没有东西,最后只看到几个特别普通的道光、嘉庆通宝小钱什么的,没有意义。一直逛到太阳偏西,凉风习习才回来,这个村子位置特殊,太阳偏西气温就开始下降。

晚上在他家吃饭。饭后老成说:明天带我去苗人地区,没有问题。李瘦子和王哥就天亮回他们村去继续等待电线杆。

农村晚饭后无事,除了在村子里闲逛一阵,抽烟闲聊之外,就是早早上床睡觉了。

但我无法入睡。

因为跳蚤之多,骇人听闻!老鼠之恶,惊心动魄!

老成家的楼房是汉族式砖瓦房,楼上楼下。我们被安排睡在楼上,李瘦子和王哥睡地铺,在一堆稻草上铺上稻草席子,再铺上比较滑的细凉席,拿一块被子不像被子、单子不像单子的旧布给他们,作为盖的。楼上唯一的一张床,就留给我了,因为相对来说,我是远来的客人,理应待遇好点。这样的安排让我既对老成家十分感谢,又对李瘦子他俩十分抱歉,但我提出更换立刻就被拒绝,只好尊重主人及两位朋友的好意。

大约9点半十点的样子上床。

王哥他俩在离我五米左右远的墙壁下席子上和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我坐了一会,也上床了。不久就没有了他俩的声音,王哥打起呼噜来了,李瘦子被吵的睡不着,推了王哥几次。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困起来,但是,另一种可怕的感觉逐步强烈起来!

我感觉我身上有很多细小的动物在活动!先是脸、手、脚、腿等裸露的部分。我是穿着短裤和背心上床的,有点担心床铺的卫生问题,不敢脱光。。。。有时我喜欢裸睡。我身上逐步暖热起来,活动的动物也多起来了!已经开始进入我的皮肤了,钻进了短裤和背心之下,我意识到这个床上有大量跳蚤!

晚了,又痛又痒的感觉开始了!无数只跳蚤开始啃噬我的皮肤!我几乎能从痛苦刺痒的感觉中想象出来:数十上百只跳蚤张着血盆小口,路出肮脏丑陋的牙齿咬进我的皮肤之中!从头脸到脚跟,无处不难受!我正在思考怎么办,楼板上传来了咚咚咚咚,大动物奔跑追逐的声音!我记得老成家没有猫、狗,那么这是什么动物?黄鼠狼?野猫?野兔?一只两只三只,从这边跑到那边!

突然间我身上一紧,有什么落在我的身上了!重量感觉是一只小猫,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善类的动物,是可恶的老鼠!巨大的老鼠!因为它们发出了令人恶心的吱吱叫声!猖狂的一只跳到了我的身上!幸亏盖着较厚的被子,不然恐怖极了!

可恶的老鼠一跳之后,我使劲嘘了一声,可能发觉我是活人,一下子又跑下去了,它下床的声音又是响亮的一声“咚”!有如小孩子生气跺脚!忍无可忍了,我喊李瘦子:

“老李,睡着没有?耗子比猫大啊!跳蚤又多!咋个整?”

“睡了吧睡了吧,管它呢,忍着点,哪有那么恐怖。”李瘦子恍惚说。

“他妈的真可怕!这耗子吃人肉吗?”

“吃鸡巴不吃肉!别喊了,忍着点睡吧,大学生!”

无奈,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老鼠毕竟还不至于主动咬人,何况是大活人。目前首先要对付的是跳蚤!老鼠跳下之后,我的周身开始痒疼不堪,大约199只跳蚤逐步开始咬我的皮肤了!每一寸地,轻轻地,但是尖锐地!怎么办?夜晚山风很凉!不能不盖被子!但是被子里埋伏这么多敌人,如何能够成眠?我尝试着把两只手露出在被子外面,感到十分轻松,跳蚤没有跟出来!但是夜气很凉!奇怪的村子!在扯龙村就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使劲压紧被子,滚动了一下,看能否把跳蚤压下皮肤去,但是徒劳!跳蚤体积极小,需要的空间非常有限,就算我滚动时把它从我这边皮肤擦掉了,它还会换个位置继续咬啊!

超级郁闷了!全身越来越热,一方面是跳蚤撕咬造成的皮肤细胞非正常运动百倍加速,一方面是我焦躁难受造成的神经性发热,另一方面也是被子比较厚捂热的!可怕的是被窝里越热跳蚤越多!一个胖老鼠从另一头咚咚咚奔过来,从我床下穿过去,与另一只汇合,撕缠半天,叽叽喳喳,似乎在商量陌生人的到来,然后又一起巡逻而去,房梁上还有一只应和着。可怕的时刻!

我在被子外搓着手,忽然穷极生智!把身体在被窝里再滚三滚,然后轻轻地、快速地从被窝的边上把身子挤出来!一下床立刻把被子各处压紧!哈哈哈哈,我真聪明啊!这样,那些聚集在热被窝里的跳蚤,可就出不来了!让它们扑空,乱咬吧!最好互咬!哼哼!下了床,好凉!我赶紧把衣服裤子全穿上,再躺在被子上去!哼,压死你们这些万恶的跳蚤!这招真管用啊!身上立刻舒泰万分,无跳蚤之吃肉,有清风之抚体!几个老鼠估计是看我有点异样,也不敢太靠近我这边活动了。

虽然手脚、脖子冷一点,但终究可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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