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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钱记•历险记十九》冒险深入边疆追寻铜鼓与铜钱(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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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洪刚丨寻钱记


十九、历险记 - 冒险深入边疆追寻铜鼓与铜钱(下二:蜂蜜酒与黄金树)


走在王哥前边的是一头大肥猪,那黑猪晃晃悠悠,在偏西烈日之下喘着气,漫无目的地在尘土中寻找着啥。王哥在窄窄的巷子里,被挡了路,哈哈哈大笑起来,隔着大猪向我们招手,一边用脚去踢猪。

“你们咋个这么晚时候才来啊!累不累?哈哈哈,这个该死的死猪!太胖了,路都堵了!等不到过年了吧喔,哈哈哈”。我们也笑了起来,感到愉快又轻松!王哥倚着墙,手一撑,从黑猪身上越过,落在我们面前,和李瘦子握手!这是极为罕见的礼节,在农村老百姓根本不习惯握手、拥抱。我握着他伸过来的粗壮有力的大手,打量起来,问他:是不是当过兵?他哈哈一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96年从法卡山上下来的!好多战友永远回不来了。也算死里逃生吧,不过好歹还是教训了小越南啊!哈哈,你眼力不错啊!我说:不是眼力不错,是看你又握手,又身体敏捷,不是当过兵的话,农村小伙子很少这样的嘛。

王哥带路,转过两个屋角,到了他家屋子前:两层的土坯房。抬头看,上层围墙只有半截,来自数十米外树林的风,从茅草屋顶和围墙之间穿过。屋顶上挂着些玉米棒子、辣椒串子等,堆着的稻草延伸出来。正屋门比较低矮一些,门框还贴着陈旧的春联。门前的场院到是比较开阔,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面积吧,和村子里别人家一样,也是土地面。

“我们寨子还没有哪家捶水泥地面的。麻烦,用处不大,又费钱啊”。王哥说话和这里其他所有说汉话的男子一样,语气总是习惯用“啊”字降调结尾,表示一种轻微的感叹。进到屋子,王哥的母亲站起来欢迎我们,招呼我们坐下,拖了几个草墩子过来,她自己在我们落座之后,去坐在一个靠近供桌的边角旁一个木头墩子上坐下,向李瘦子问候了几句,语气很和蔼,很亲切,如同对待出门归来的孩子。

“口干么?”王哥问。

“当然!”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没等王哥回答,只见王母站了起来,走到屋子暗处角落里,嘴里说:

“口干么,拿点白酒给他们吃吃。”

“要得呢。”王哥说。说着从旁边的土灶上方吊着的碗筷篮子里拿了几个碗出来去给他妈妈装白酒。

这里的“白酒”指的是米酒,不是很烈的白酒,是甜甜香香的带酒味的米酒。我一下口舌生津!在这个炎热的下午, 在数小时长途跋涉之后,能喝上一碗甜香清凉的白酒,那是何等的快意与满足!真没想到他们家会备有白酒!

“是你们自己家做的吗?”我问。李瘦子抢着回答说:

“当然是!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白酒!无论男女老少,口渴了就喝酒!”

我吃惊不小!男女老少?就算是米酒,也还是有一定酒精度的啊!老人和妇女儿童如何能喝?老人打好白酒,王哥端来了,放在一张粗糙的硬木桌子上,一人一碗。

我喝了一口,酒味很重,甜味不足。说真的,还有点苦涩,可能是酿造后放置时间和放置方式不妥造成,和我家做的有明显差距,当然,也许是地方口味不同。

“如何?”王哥问。

“有点辣,还有点苦。”我实话实说。

“大学生喝不惯!哈哈哈”李瘦子说。

“不要紧,你刚来,喝不惯少喝点,不过很好的,能减轻疲劳的啊。要不给你加点蜂蜜进去?”王哥爽朗地说。我一听,很高兴!听说蜂蜜是杀毒的,我的脸上由于火热内盛长了很多痘痘,两三年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也许蜂蜜能帮我治疗也说不定。于是王哥到屋角一个瓦缸里拿勺子舀出来小半碗蜂蜜,每个人碗里放一些。这时我看到王母老人家也端着一碗米酒,半眯着眼,几口就喝干了,咂咂嘴,把碗放下了,惬意地看着我们。我不得不佩服这里的人们,同时也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挑食?

把蜂蜜好好搅拌之后,慢慢喝下去,苦涩热辣中带着一种有点尖锐的甜,不知主何吉凶,喝下去再说啦。这样喝下去口感很舒服,只是胃里始终不太服帖。然后就谈起电线杆的事情,王哥说,他和村长讲了,村长也在等消息,大概三天左右,会运到前村,前村人会过来通知,那时我们再派人去前村迎接。这些天没有事情,就到处玩玩吧。于是我就问铜钱的事情,同时要了一碗水,清清爽爽喝着。这水是从山下的清沟里挑上来的,经过澄清,不是井水。味道也还可以。

“铜钱没有的啊,没有听说哪家有,小时候倒是看到不少,现在不见了。银子更没有。你要去做收藏?还是做生意?”王哥认真地说。我失望地说:

“做生意也做,做研究也做,总之要多收购些回去才有用。”

“你们大学生有学问,古董钱币也研究,我们老农民,哪都不懂。见到也不认识啊。”

我觉得真是遗憾啊!看来这趟山区之行真要变成纯粹的民间考察旅行了。

这样坐着说了一会话王哥说带我出去看看,毕竟我是第一次来,在村子里转一转。我说好,那就走吧。走到门口,李瘦子伸手拍拍门框告诉我说:

“这道门就是金丝榔木做的!”我兴致大发,黄金般珍贵的树木,竟然就这么简陋地切割后做成门框?王哥笑起来:

“这算什么哪,你看那个猪槽,喂猪的,也是金丝榔木。”说着跨出门来,墙脚就摆着用了很久、边上糊着很多猪食硬屑的猪槽,很脏,但是很结实坚牢,我用脚踢了一下,纹丝不动,说,这么好的材料,岂不是太可惜了?!王哥说:以前这种树很多,是本地最好的木材,所以不少家具都是用这个木头做的。但是自从政府封禁以后,就很少了。现在一块切菜的金丝榔砧板也要好几十块!但是大样些的材料不能运出去,在通往官寨街的路口都有查木头的,查到要罚款的。所以有时候只能把金丝榔做成大板凳或长条桌子,当家具运出去,然后再分解之后小块小块卖给别人,不过这样做也很麻烦,政府也要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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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树,到底有多值钱?!”我迷惘了。这时王哥想了想,走到场院边,指着周围的几棵大树说:

“一棵要几十万上百万吧。不过现在不准买卖了啊!你看这几棵,就是金丝榔。”我走过去,高大的树身立在我面前,细碎的枝叶伸展过来,我摘下一片叶子看,有点像板栗树的叶子,尖叶脉,硬实,有紫檀般的暗香,但更清新。面前这棵大概有20米高,一抱粗细,通身枝条细小,不生粗枝、长枝,充分保证了躯干的生长。树皮青黄色,很薄。王哥继续说:

“这种树几十年才能成材!我家门口这几棵,我记得八几年盖房子的时候就十多米高了,十多年过去才长这么高,而且不分叉,不弯,笔直向上长。我父亲说这些树是他小时候住茅草房那时就有的,我父亲现在50多岁了!这个树很怪,只长在向阳的斜坡上,不在山顶,也不在山脚,树身上永远不生虫,不落鸟,它的香味是驱虫的。闻到了吧?”我点点头,这种真正纯天然的挥发香味,时浓时淡,忽远忽近,令人清静。王哥接着说:“我当兵那些年,日本要在东京还是什么地方建一个大寺庙,专门派人来中国寻找这种树,最后在整个文山州砍了99棵走了!全部是20米以上的成材木,10万块一棵!99棵全部用做了那个大寺庙的大柱子!后来我们州别处就差不多没有这个树了,只有我们这个镇这几座山还有一些。当时很多老百姓也跟着砍了不少中等的,也藏起来了不少大材!嘿嘿,我们家也有一棵,直径一米多,砍做两截,本来要卖掉的,太重了运不出去!我父亲又舍不得砍小,再后来政府就禁止再砍了,也禁止买卖了,还要各家上报已经砍下的成材。我父亲就和村里的人商量,把我家的两棵和别家的几棵滚到山脚的小河边,挖开泥巴埋进去了!”

“埋进去?把木材埋进河道底下泥水里?”我惊讶地问!

“哈哈哈,是啊,你不懂。”李瘦子抢着说,“千年紫檀万年榔!紫檀埋进水里、土里一千年不腐烂,金丝榔,一万年!永远不腐烂!而且越埋颜色越深!来,你看看!”说着他转身走去墙脚捡起来一块砍下不久的,递给我。

“是前几天把一块老材料锯开,准备做几个小砧板卖的。”王哥解释说。我仔细看横截面,天啊,真是我平生仅见的木头:纹理之细腻,一般的刀子都刻不进去!一块这样的砧板,任何菜刀都无法切下木屑来!

“至少一辈人!不需要换。哈哈哈,怎么样大学生?等过几天带一块回去用用?用这个切出来的菜都特别香!”李瘦子说。

“我家那块砧板用了20多年了!面上还是平的,都没怎么凹。”王哥补充说,“不过很重,你不怕重可以背一块回去。这种木材只比石头轻一点,差不多是松树的3倍重!”

我掂量了一下手上的一块砍破的乒乓球拍大小的一块,起码也有2公斤左右!确实重!而且看横切面的颜色,比黄花梨更深,确实接近黄金的颜色。

“山上还有几棵自己倒掉断掉的,就那么放在树林里,也不准动的。现在我们县每一棵金丝榔都被国家林业部统计过了!哪个乡少了一棵,乡长要负责,包括倒在林子里的!哈哈哈,走吧,到山坡那边去看看!”

我们说着话转过一个坡坡,眼前开朗起来,可以俯瞰这个村子另一面的凹处,以及对面山下的另一个村子。对面是什么村子?我随口问问。

“美女村!”李瘦子冷不丁地说。我吃惊不小,抬头看看前方那个不起眼的小村子,一半隐在树林之中,这样个小山村,会飞出金凤凰?哈哈,找不到好钱币,能有原生态的美女养养眼,也算不虚此行吧,想着,看向李瘦子和王哥,期待他们给点详细的介绍。

(当然,关于这种黄金般的大树,我只知道稀少,清香,美观,坚硬,更多的不知道,估计是榉木类中特别珍贵的品种,有人将之与金丝楠木相比,至少在一般角度看相似度很高,但应该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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