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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钱记•历险记二》云南高原沉醉的仲夏夜 - 小琴与钱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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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洪刚丨寻钱记


二、历险记 - 云南高原沉醉的仲夏夜 - 小琴与钱币(下)


收拾好,我们准备走了。

天很黑很黑,星星很亮很亮。这是云南高原中部的一个山区盆地,四周的山又黑又大又远又好象很近,充满沉静的诱惑与莫名的令人敬畏的威严。四下里静悄悄的,另外远处一家烧烤摊也在收拾。走出街道拐下一条进村的小路,夜色更黑、更静了,感觉到无处不在无所不在的冷清和伤感,只有微风凉凉,浮动耳际发鬓。偶尔几声狗叫,让我想起这是人间。

蟋蟀也不叫了。我牵着她的手,胖乎乎的手指头很温和柔软,一点不象农村女孩的手。我们都懒得开口,她大概也感受到了这种夜色的肃穆之美。微风拂面暖凉清香,微醉中我心与天地已融为一体。

“我男朋友看到了一定会杀你。嘻嘻…他是回族,那个要和我结婚的是彝族。我另一个男朋友是汉族。你是什么族?”她突然在深黑沉静的夜里出声说话,我恍然中把心收回,使劲握一下她的手。

“和你一样。”我依然握着她的手,自作聪明地回答她。她男朋友为什么要杀我呢?我也想杀人呢。

“和我一样?你知道我是什么族?白痴!?嘻嘻嘻…”她的笑声真的很动听,却又仿佛笑我的无知和自以为是,就象此刻在我们脚边流淌的小溪流。我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难道她不是汉族?这个镇汉族最多,别的少数族也都分布在四周的山寨中。

“我是傣族!想不到吧?嘻嘻…我奶奶是傣族,所以我和我奶奶做一种族。”

“哦,”我恍然大悟,这才注意她那身淡绿色的长筒裙,虽然实际上她的一切和当地汉族女孩没有任何差别。

才进村,听见一阵激动的狗叫,她高兴地说:“到了!那是我家的狗!不要怕,不咬人的。”进了大门,果然看见一只大黑狗,她摸摸它的头,告诉它有新朋友来了,是好人不是坏人,不要咬了(咬,在这里的意思是吠叫)。我有点儿怕,便露出友好的笑脸对狗说:“真是一只雄壮英俊的狗。”她先打开堂屋门外厦子上的电灯,我忽然清醒了一些,想到这事太唐突了,她父母会作何感想呢?就拉住她把我的担心告诉她。她说父母早就睡了,弟弟在上初一,住校不在。何况父母也不管她,“我都十六岁,干嘛还要别人管!”我心里依然忐忑不安!进到了堂屋里,打开灯,我看到这是一户中等偏上的城郊农村家庭,有破沙发,有旧电视,有脏桌子,有老式大录放机,有全套传统式天地、香烛、花瓶、供品,有明星彩图,有挂历,还有几张看不太清的学校奖状。

她招呼我到她卧房看看。我就随她进去,整个房间又脏又乱,出乎我的意料!床是传统的松木架子床,上边垫稻草席子,席子有点宽过床,大约10厘米左右伸出架子外,稻草席子上边是滑席,细三楞草编的那种,北方叫凉席,凉席上边是垫的棉絮,看得出很厚,棉絮上边是床单看得出黑、脏,皱巴巴的,好几处卷起在棉絮上,被子发出一种奇怪的泥土和汗酸混合的味道,而且是乱堆着,枕头一个在床头,一个在被子上。她大概也不好意思,很尴尬,低头闷着气骂了一句“杂种啊,啊哎,你妈的”!然后走到堂屋中对着父母的卧房大声问是谁睡了她的床,弄得这么脏乱!她才两天不回来就这样!

我吃惊极了,还有些莫名的恐惧,愕然不解地看着她!这么深更半夜竟然这么大声责问父母!还当着我这个贸然出现的男子!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委屈地传来说是她姨爹昨天来睡过。她气鼓鼓地埋怨了几句,转身对我说怎么办?她说她也没有料到会这样。

这样的卧房确实难以放下身子。

还是到旅社去吧。我小声说。

然后我们就都到旅社去住。出门后她用我手机打了电话。她的亲戚给她开了我旁边的一间房,但她一直在我的房里。她斜靠在床上,我就坐在床边唯一的破沙发上和她神侃瞎聊。

我们说了许多话,一个多小时,多数时候是她在滔滔不绝各种说,直到躺在床上她完全睡着,一双大脚从裙子下边掉出搭拉在床边。我帮她脱了靴子,摆正腿脚,拉被子给她盖上。酒意上来,又累又困,脸也不洗,我也斜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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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先醒来,我依然一动也不想动,眼睛半睁半闭,更懒得开口说话,她发了一会呆,打量了我一会,走过来在我脸上“啪”地亲了一大口,说了句“你又憨又好!晚上再来喝!”就走了。我伸手摸摸脸颊,莫明其妙地感动起来。

我起床后环视四周,发现就在那张床的靠里墙上,写着这样一行歪斜的字:

“我恨所有的臭男人!”当年的手机没有拍照功能,不然一定拍下来留着。字迹白色泛青黄,难怪昨晚没看出来。再一想,什么人会用什么东西写这行字呢?答案只有一个:这行字是一个少女用男人的精液写上去的。仔细辨认,并回想精液干凝后的样子,就明白我的答案是正确的。

我赶快办理手续离开了这家旅社。

第一件事,我打电话给县城的朋友,让他从县城买一块100元左右的时髦女式表立刻送来此镇。三个小时后我把表和一枚唐继尧像半元银币装在一个信封里拿到她家里去,她来开门,我看到了一个同样年轻的小伙子站在她后边,她叫他进屋里去。她出来问我什么事。我说我在这里的事办完了,临走前送她一样东西。她接过表,一连声说我憨、傻、笨、好、酒量真的不错。又说银币可以打好大一对耳环啊!

“什么时候还来呢?”

“不知道。”

后来我了解到,小琴现在的母亲是继母,不是亲母。

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想起这隔了十多年的一朵花呢?人生正如梦幻,已经不是废话,是现实,不是诗意,是悲剧。同时所有那些古老发霉的混乱思想也突然从我脑海中消失,剩下的只有一些晃动的、不真实的肉体和一些想起来想哭的真实的感动。

在这里深深祝福遥远边疆小镇的小琴姑娘幸福并成熟起来,摆脱幼稚混乱的逻辑和思绪。

愿一切信仰真善美的人,永远脱离一切假丑恶,过得幸福,健康,简单而又快乐。这才是世间最伟大最高贵最实际最可行的信仰,真善美,追求之,从内心崇敬之,在行动上实践之。远超一切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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