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洪刚丨寻钱记

五十九、捡漏记 - 意外地捡了一版人民币的大漏

（这是我钱币生涯中最大的大漏，但很遗憾我没有把握好，本可以赚1万的，只赚了6千左右，想想其实也很不错了！放到现在啊，值十万）

8月丢失了所有钱币之后，我极为伤心地回到了武汉，默默地读书。这事只和我的女朋友讲了，她安慰我不要着急，事情会好起来的，认真开心过每一天，以后小心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只好如此了。这样过了大约1个月，实在很难受，心里不好过，手头又没有钱，那种悲惨真是不好描述：象什么呢？困在玻璃瓶里的蚂蚁？我决定还是再回老家一趟，找上班的初中同学借点钱想办法再做点生意，不然今年的生存有难度，顺便再去派出所问问我的丢失钱币有无下文。于是就回去了。

回到老家县城的第一天，我没有回家，也不敢回去面对父母。首先找黑牛、老虎他们。黑牛很好找，那段时间他玩麻将上瘾，直接到县城的工人俱乐部麻将室就可以找到他。我到粮油公司招待所住下后就去找黑牛，果然在麻将室找到了他！这家伙看到我很高兴！正好黄昏了，是晚饭时间了，麻将也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就一起去吃晚饭，肚子都饿了，决定吃了饭再去找老虎。

他问我被偷的东西找到了没有？我说刚回来，还没有去派出所。他说：

“就当喂狗了吧，找不回来的。”

“唉！”

一般傍晚羊肉汤锅不多，也不够鲜，我们就吃牛汤锅。吃的时候我问他近况如何？有收获没有？他马上说：

“等等等等，给你看一些东西！不知值钱不值！”接着把沾着酒的脏手（从麻将室出来上完厕所到现在，他一直没有洗手！）伸进有破洞的黑脏衬衫口

（他自己说有一个月没有洗了），掏出一大把纸币，递给我，我一看，全是“中国人民银行”纸币，1948年到1951年，好几十张，第一版的，都用不同的字体写着“票样”两个字，有的很奇怪，竟然是单面的！背后只有数字！面值从二十元到五万元都有！我心一下凉了，我们都没有玩过这东西，也没有听说过，不过银行人员经常丢掉的废纸里到是有不少“练功券”，我想也是这样的东西吧。

“是前街拐角处收废纸的那个老婆娘从废纸里收到的，他知道我玩钱币就给我了，不要钱。你看值钱吗？我觉得和练功券也没有什么两样。”他解释说。

“是啊，没有人玩，人民银行的票样，又是这么大面值的，肯定是练功券或者作废的老票子。我记得我爹柜子里还有很多这样的老票。没有什么用。不过既然是以前的老货，恐怕还是值几个钱的吧。”我猜测地说。

“你要喜欢都拿去吧，没有用。”他说。

“不行，怎么说也是你的东西，给你10块钱吧，我拿去送人玩吧。”

“算了，要不给我买包烟也就行了。”

吃饭后我给他买了两包5块的红河烟。

晚上我们去找老虎。他正在村子里一个“老年人活动室”里和几个年轻人在打麻将，有三、两个老人家在傍边看着。

其中一个年轻人和老虎关系很好，以前见过，还拿一批镍币给过我。看到我们来了，老虎就喊我们坐下玩一阵，再去看某家的银子。刚好边上几个人找不到脚，就叫黑牛凑数，于是黑牛也和另外几个人打起麻将来了，我只好站在边上看一本破烂的无聊《故事会》，一边偶尔的和大家聊几句。几个小孩子时不时进来闹一阵。忽然老虎的儿子进来了，我可高兴了，立刻拉上他出去玩，让他带我去村子里走走，我给他买了好些糖果，小家伙现在越来越可爱了，黑黑的，壮实，跟小牛犊似的！

好不容易玩了一个多小时，回来“老年人活动室”催他们，这才慢慢起来，都到那个卖镍币的朋友的亲戚家去了。只看到两个云南光绪元宝新版半圆，要100块一个！天！只好闪人。镍币朋友提议去小香的烧烤摊喝酒去！小香，我想起来了，是7月初我回来去找老虎时碰到的那个姑娘！真没有想到她开了烧烤摊！

烧烤摊就在村子中心位置，学校边上的小卖部隔壁，是小香的妈妈开的，每天晚上天黑以后营业，11点以前卖完了回家。小香是妈妈最好的帮手。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没有别人，她妈妈赶紧招呼我们，小香看了我一眼，笑了一笑！我说：

“你还记得我吗？”她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的说：

“记得呢。想吃哪样？”后边的问话声音提高很多，很愉快的语调。然后老虎就点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烤土豆、韭菜、石屏豆腐、猪蹄、卤大肠等等。喝酒，每人一碗。老虎的儿子先拿了一包烧好的土豆，被打发回去了。

 吃的时候问起近况，我把刚才黑牛给我的一版样票拿给他们看，老虎说没有什么球用处！要是现在流通的人民币就好了！镍币朋友看了看，告诉我说：“这些老纸币还真漂亮！给我一张玩玩吧！”“当然没有问题，想要哪张自己拿！”我爽快地说，他看了一会，抽了一张成色最新的五千元面值的红色票，“这张还是全新的，挺刮的，就拿这张玩吧。上边还火车大桥，真是好看”。他说着把那张五千元面值的人民币样票折叠起来夹在了几张纸钞里边装入上衣口袋。

这次消夜吃得很开心，因为有小香在，我的情绪也好多了，大大减轻了丢钱造成的痛苦。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小香这个女孩子以后还会和我有什么机缘相会，也许纯粹是文人的空头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