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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类 妇人骗; 第六十三则 尼姑撒珠以诱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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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白鉴妻向氏,大有姿色。鉴专好酒,与妻不甚绸缪。为王军门公干,差之上京。妻向氏在家开纸马店,常遣婢兰香接钱交易。夫去日久,向氏时出店看人。有宁朝贤见之,爱其美,注目看之;向亦不避。朝贤归,与心友曹知高谋,欲诱此妇。曹曰:“若骗妇人,须用一女人在内行事,方易成就。古云‘山贼攻山贼,水寇擒水寇’。此中法华庵尼姑妙真,常往来各家,汝去托之,其事易矣。”朝贤闻教大喜,即寻法华庵来,见了妙真,以银二两送之,托其通纸马店内白鉴之妻;若事成之后,再有重谢。尼姑曰:“此也不难,你三日后来讨回音。”宁再三嘱之而去。

尼姑将手中数珠剪断绳子,捻定在手,往白鉴店前转行几次,不见向氏,空回了。次日又往,见向氏在店坐。尼姑故将断绳珠撒放满地,多有滚在污泥去者,俯躬满地捡之。向氏见,叫之入,以水与洗,又净手讫。尼姑再三拜谢而去。

至明日,尼姑买糕、果、饼、面四品,叫人往向氏家谢。向氏喜,遣人请尼姑来吃素酒。席间,向氏问曰:“你几岁出家?”尼姑曰:“我半路出家。”向曰:“因何事出家?”尼曰:“因嫁个人,好赌钱饮酒,终日在外,有夫与无夫同,故誓愿出家。”向氏叹气一声道:“招这人不如勿嫁。”尼见他动心,又问曰:“娘子如何叹气?”赂曰:“我病亦似你。今嫁个人,只好饮酒,从来不要妻子,一年不欢会几次。今又奉差远去,似无夫一般。”尼知此妇有春怨,即乘机曰:“男人心歹者多。唯我庵前宁朝贤,当日爱妻如命,只其妻没福而死。今央我择再娶,谁妇人遇此者,真日日得欢喜也。”向氏听了,口中不语。尼亦不好再调,酒完而去。

第三日,朝贤整饰衣冠,来庵问回音,妙真曰:“事有九分成了。凡妇人与夫和顺者,极难挑动。昨向氏请我,知她心中恨夫;又别夫日久,但有机会,便可到手。今须讨银与我,办一盛席,请来用好酒灌醉,必在我床睡,你便解开衣,慢慢行事,恣你所为矣。但醒来之时,须备镯甸簪珥类送之,可买其心,方可长久相交。”宁听了拜下:“若如此,死生不忘。今再送银五两,你速作席请来。”

妙真遣人买好肴好酒,叫厨子整治丰洁,先遣人去请,后自到家邀行。向氏欢喜,同兰香打轿而来。见酒席十分美盛,曰:“你还请何人?”妙真曰:“专请娘子,并无别客。”向氏曰:“一人亦不消如此破费,怎吃得许多?”妙真曰:“我无亲骨肉,多感娘子知己,愿结为姊妹,当个知心人。”向氏笑曰:“我和你知心,不能相爬痒痛。”饮了几杯,问曰:“此酒香而甜,其价必贵。”尼曰:“是前日宁大官送的,亦不识其价。”又劝饮。向氏曰:“酒甜吃得下,只恐易醉。”尼曰:“若醉暂在我房少睡,醒后回去不迟。不知娘子尊量,饮几许方醉。”向氏曰:“夜间恐睡不着,常可饮一瓶。若不饮酒,如何得睡?”尼曰:“若自家人在家,只吃他一杯,便可睡矣。”向氏曰:“我和你说知心话,虽醉只半夜便醒。丈夫在家,只是贪酒,再不要干事。我醒来极是难熬,哪止得我渴想?”妙真曰:“似此有老公的,与我无有的一般。我日间犹过了,只夜来过不得,惟怨前生未修种也。”向曰:“的是如此。今日须极醉,求一夜可忘却。”少顷醉倒,遣兰香先回看家,旋在尼床少睡。

朝贤向氏睡,即来解其衣带,如死去而暖的一样,凭他恣意恋战,其味甚美。少歇又一次,亦不醒。朝贤双手搂定妇人睡,直到半夜醒来,衣已脱去。觉有男子在身边,又觉腰间爽快,浑身通泰,低声问道:“你是何人?”朝贤道:“心肝,我想你几时,今日方才得偷两次,还要明日和我一好。”向氏曰:“你谋既就,切不可与外人知。”朝贤曰:“只尼姑知道,除外何人得知?”

又睡到天微明,向氏起。朝贤以镯甸与之,又抱亲嘴。两人兴浓,再战一次,携手出门。妙真已在候,忍笑不住,曰:“好酒也!”向氏曰:“好计也!”朝贤曰:“好姻缘也!”妙真曰:“既有此好,何以谢我?”紧抱贤曰:“亏我脚酸也,要和我好为谢。”贤曰:“力尽耳,今夜不忘谢。”向氏曰:“从今夜夜都让谢你。”朝贤曰:“后会可长,谢亦可长。”从此常与向氏往来,皆由尼姑此番之引诱也。


按:妇人虽贞,倘遇淫妇引之,无不入于邪者。凡妇之谨身,唯知耻耳,唯畏人知耳。苟一失身之后,耻心既丧,又何所不为?故人家唯慎尼姑、媒婆等,勿使往来,亦防微杜渐之正道也。


翻译:

白鉴的妻子向氏,是位极有姿色的漂亮女人。白鉴专门爱酗酒作乐,和妻子的关系不怎么亲密,平时在王军门门下做事。一天,王某派他去京城办事。向氏在家守着她开的一个纸马店,平时安排婢女兰香在柜上接钱交易。日子久了,她本人也时常走出店门,看看过往的行人。有位叫宁朝贤的公子,见向氏美貌迷人,便动了心。他目不转睛地贪婪地望着向氏,向氏也不回避。 

宁朝贤回家后,和知心朋友曹知高商量,用什么办法能得到这位娇妇呢?曹知高说:“要想骗这个妇人,必须有一个女人在内部行事,才容易成功。古人说:山贼攻山贼,水寇擒水寇‘。这地方法华庵的尼姑妙真,常来往于各家,你去托她,这事是很容易办的。” 

宁朝贤听后大喜,立刻到了法华庵,见了尼姑妙真,送给她二两银子,托她帮助自己与纸马店的向氏搭桥、引线。并且许愿,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尼姑说:“这事不难,三天之后,你来讨回音吧!”宁朝贤再三叮嘱尼姑,千万把这事放在心上,认真替他去办。 

尼姑把手中穿数珠的绳子剪断,用手捻着断头,到向氏纸马店门口转了几次,都没看见向氏只好回去了。翌日,尼姑又去转,看见向氏正在店内坐着。尼姑凑上前去,故意松开断头,珠子“扑啦啦”滚了一地。许多珠子滚到了污泥中。她故意装出焦急的样子,弯下腰满地找寻捡珠子。向氏见了,热情地请尼姑进店用水将泥珠冲洗,又让她把手洗干净。尼姑感谢再三才离去。 

第二天,尼姑买了糕点、水果、蒸饼、寿面这四样礼品,派人送到向氏家,表示谢意。向氏十分高兴,叫人到尼姑那里,请尼姑来家里吃素食酒水。尼姑欣然前往。席间,向氏问:“你几岁出家?”尼姑说:“我是半路出家。”向氏又问:“因为什么事出家?”尼姑长叹一声,说:“因为我嫁的那个人,好赌钱贪饮酒,整日整夜地在外鬼混。弄得我有丈夫跟没有丈夫的一个样,所以我情愿出家当了尼姑。” 向氏同情地望着尼姑,也长叹一声,说: “嫁给这样的人,真不如不嫁。”尼姑见已触动向氏的心事,故意问:“娘子为什么也叹气?”向氏满脸愁容,说:“我的心病和你一样,我嫁的这个人,把酒视为命根子,就知道饮酒,而从来不要妻子。一年中和我也没几次痛快。现在又奉命出门远去,我这和没丈夫一个样啊!” 

尼姑知道向氏心中有不少难言之苦,就趁机说:“男的心眼坏的人多,我们不提他们了。唯有住有我庵前的宁朝贤可不同一般。当初他对妻子照顾得无微不至,真是爱妻如命。只可惜妻子没福分,死去了。如今他求我挑选个妇人为妻。哪个妇人遇见他,真可谓天天得欢喜,夜夜享福分。”向氏听了,没说什么话。尼姑也就不好深说了,喝完酒便走了。 

第三天,宁朝贤衣冠楚楚地来到法华庵,寻问情况。尼姑妙真说:“这事已经有九分把握了。凡是妇人和丈夫和睦相处,恩恩爱爱的,极难挑动。昨天向氏请我去吃素酒,谈话中我知道她恨自己的丈夫,而且丈夫离开她已经多日。一旦有机会,你便可以得到她。今天你要拿出些银两给我,办一桌丰盛宴席。把向氏请来吃酒,用好酒将她灌醉。她迷迷瞪瞪,必会睡在我床上。你就可以解开她的衣裙,从从容容地行事,任你恣意玩弄。但等她醒来时,你必须把备好的手镯、头簪、耳环等首饰送给她。这样,可以买动她的心,也就可以长久地和她私通了。”宁朝贤听了,一个劲儿地感谢尼姑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密,说:“如果事情真能象你说的这样,我永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今天先送给五两银子,你快去备酒席,请那女人来。” 

尼姑妙真可就忙活开了,她派人去买好酒好菜;安排厨子收拾好房间,摆好餐桌;派人去请向氏前来赴宴。为了表示真诚,她又亲自出马邀请向氏。向氏无比欢喜,立刻梳妆打扮,和兰香乘轿车来到了尼姑处。 

向氏看到酒席上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十分丰盛,便说:“你还请了别的客人了吗?”尼姑妙真嘻笑着:“我这是专为娘子预备的,没有请别的客人。”向氏很不安,说:“请我一个人可不该这么破费,我哪吃得下这么多?”尼姑动情地说:“我也没有亲骨肉,非常荣幸遇到了娘子这样知心的人,我愿意和你结为姐妹,你是我的知心人啊!”向氏说:“我和你再知心,也不能解除你我的苦闷呀!”两人边说笑,边饮酒。 

几杯酒下肚,向氏品出了酒的味道很不一般,问:“这酒极香且甜,它的价钱一定很贵。”尼姑说:“这是前天宁大官人送来的,我也不知道价钱。”于是,又一个劲儿地劝向氏多饮。向氏不敢贪杯,说:“酒的确是好酒,我虽吃得下,也不敢多吃,只恐怕喝多了容易醉。” 

尼姑说:“如果醉了就先在我房中小憩,醒酒后再回去也不迟。不知娘子有多大的酒量,饮几杯会醉?”向氏说:“夜里恐怕睡不着,我常常能喝上一瓶呢。如果不饮酒,怎么能睡着?”尼姑戏谑她说:“要是你丈夫在家,是不是就喝一杯,便可入睡了?”向氏满脸羞色,说:“我在和你说知心话,你却笑话我!其实我就是喝醉睡下,半夜也常醒来。丈夫在家时,他也只是贪酒,根本不要行房事。我醒来后,难熬极了,你知道我是多么饥渴难忍?”尼姑说:“你有这样的老公,跟我这没有的一个样。我白天还好过,只是夜里也很难熬的,恐怕这是前世没修下这个缘分。”向氏又端起酒,一饮而尽,说:“咱们都是如此的命运。今天我一定要喝得醉醉的,求得睡一夜安稳觉,把这欲望忘掉。”一阵狂饮后,不一会儿,向氏醉倒,就让兰香回去看家,自己昏昏沉沉地倒在尼姑的床上睡着了。 

宁朝贤打探到向氏已睡,立即来到尼姑房内,给向氏解衣宽带。向氏那酥软的身体虽如死去,但暖暖的,那么诱人,任他恣意恋战,毫无反抗,使得宁朝贤如醉如痴,尽情尽兴,其味甚美。他休息了一会儿,竞又行一次,向氏仍没醒来,宁朝贤便把这妇人搂在怀中睡了。 

半夜里,向氏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脱掉,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边竟睡着一个男人。又觉出腰间很爽快,浑身上下十分轻松,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宁朝贤说:“心肝宝贝,我是宁朝贤,我想你已多日,今在才得到两次偷情的机会。望你我从今以后好下去。”向氏说:“既然你的计谋已成事实,我也没什么说的。只是千万别让外人知道。”宁朝贤说:“你放心吧。这件事只有尼姑知道,除此之外,没外人得知。” 

这一男一女又搂抱着睡到天亮。向氏起来,宁朝贤把备好的首饰送给了她,又抱着亲了一通。两人又来了兴致,竟然又行了一次房事,才携手走出房门。 

尼姑妙真早已在门外等候,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好酒也!”向氏说:“好计也!”宁朝贤说:“好姻缘也!”尼姑对宁朝贤说:“既然这么多好,你用什么来谢我?”她上前搂紧宁朝贤,撒娇地说:“为了你们的事,我的脚都跑酸了,你要和我行事为谢。”宁朝贤说:“我一定效力,今天夜里我就谢你。”向氏指着宁朝贤对尼姑说:“从今天开始,夜夜都让他来谢你吧!”宁朝贤说:“往后机会很多,感谢的时候长着呢!” 

从此,他常常与向氏往来私通,这全是因为有尼姑的计谋而引诱的。 


评说: 

妇人虽然贞洁,如果遇上淫妇引诱,也无不落入邪恶之中。大凡妇人看重自己的身体,只是因为知道耻辱,怕人知道罢了。如果一旦失身,耻辱之心已丧,那又什么干不出来呢?所以人们应防范尼姑、媒婆等一类人,不要与他们往来,这才是防微杜渐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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