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客李大维 川锭博物馆 2018-11-22

塞防与海防之争

清代末期国力逐渐衰退，大清帝国内忧外患，边疆外敌连连犯境，海上列强步步紧逼。从内地边疆到沿海，大清帝国的边疆狼烟四起，民不聊生，而在海上，西方列强军舰横冲直撞，连日本这个过去的藩属小国都屡次染指台湾，大清帝国四面楚歌，国运及及可危。面对来自海上和陆上的危机，清廷内部在海防和塞防（陸防）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而朝廷各自形成由李鸿章和左宗棠为代表的集团，百余年来所谓的海防与塞防之争即是源自于此。

清代塞防银锭

清代海防银锭

　　在同治九年（1870）当时的清政府面临非常严峻的挑战。一方面是沙俄及英国势力在新疆的渗透。並在1870年和1873年间，英国派出的代表英国的弗西斯使团与阿古柏政权达成协议，换取在天山南部的自由通商、自由居住、“最惠国待遇”和治外法权等权利。另在同治十年（1871）沙俄则借机占领伊犁河谷地区，与阿古柏政权签订“条约”，获得天山南部的自由通商、低关税、驻扎通商使团的权利。英国政府甚至通过外交渠道，试图强迫清政府承认阿古柏政权的存在。

塞防与海防之争相关史料

　　而在同治十三年（1874）日本借口台湾牡丹社事件出兵台湾，派军3000余人，兴兵侵台。侵台日军因气候炎热，水土不服而疫病流行，又因清政府早已做好开战准备，因此被迫撤兵，但随后借此吞并了清朝的藩属国琉球，并讹诈了50万两白银。

日本侵占琉球及台湾

日本此举震惊了沈睡中的大清帝国，清廷内部开始出现加强东南沿海防务的声音。可是以当时的国力若同时承担海上、陆上防务，其开支对于财政制度落后的清廷而言是非常吃紧的，所以何者更重要，成为有限资源内的战略选择。其中直隶总督李鸿章认为，新疆距沙俄和英属印度太近，不易防卫，且人口稀少，不利筹糧，可以放弃西北以集中力量筹建海防保卫东南。

李鸿章

　　他说：“新疆不复，于肢体之元气无伤；海防不防，则心腹之大患愈棘。李鸿章认为，大清的主要敌人来自海上，自鸦片战争以来，不管是英法还是美日，都是从海上而来，大清最大的隐患是蠢蠢欲动的日本。此外，李鸿章主张海防还出于经济上考虑，东南沿海富庶，国家财政赋税大部分来自沿海，海防自然要比塞防重要。

海军公所及北洋水师官兵

以当时的时代背景来看，李鸿章的想法并没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极具眼光，非常符合当时的海权背景。而事实也证明了，李鸿章对日本的担心是没有错的，在近代给中国造成伤害最大的正是日本。

海军公所赏赐金牌

　　而左宗棠认为，海防固然重要，但塞防也同样重要。边塞危机不仅会危及主权而且会威胁国家安全，并非癣疥之疾。左宗棠认为大清最大的敌人是沙俄，因此他极力主张收复新疆。

左宗棠

　　左宗棠的观点符合中国天下皆为皇土的传统帝国中心思维，沙俄当时也确实是中国的心腹大患，不是日本在日俄战争中干翻了沙俄，对中国造成伤害最大的也许就是沙俄了。俄国人的目标不仅仅是新疆，整个外蒙和东北都是他眼里的肥肉，真让它得逞，也许长城就是两国的国界了。

沙俄时代的黃俄罗斯计划

　　而陕甘总督左宗棠则认为，对于当时的中国来说，沙俄与英国同样、甚至是比英国更危险的国家，他强调塞防应该与海防并重，即“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最终，清廷采用了塞防与海防并重的策略，在筹建海军的同时，光绪二年（1876）至光绪三年（1877）左宗棠率军击败阿古柏政权，收复了新疆，并于光绪七年（1881）收回了伊犁河谷地区。

新疆阿古柏政权武装

沙俄及阿古柏政权入侵区域

　　在这场塞防还是海防的著名争论背后，是中国较为独特的地缘结构。时至今日，中国的领土深深嵌入欧亚大陆东端，同时拥有广阔的腹地和漫长海岸线，可以说是非常典型的海陆复合型国家。而与一般的海陆复合型国家不同的是，中国的内陆边界之狭长，邻国之众多，邻国之强大，都是世界罕见的。

左宗棠出征图

　　尽管清政府最终＂海陆并举＂成为了本次筹议的官方结论，但在光绪元年（1875）到光绪七年（1881）年间，塞防所获经费的总额和优先度始终是高过于海防的，若以甲午年为界，则1875年到1894年的海防总支出不过白银3000万两左右，根本不及1875年到1884年塞防开支(8500万多两)的四成。造成这一状况的主因，是在于左宗棠深明朝廷的特殊心理，对塞防与京畿安全的关联做了刻意的强调。使之清政府决策者虽说二者并重，实际行动却是偏颇了＂塞防＂的建设。

　　清朝的海防和塞防之争结果还是＂塞防＂压倒了＂海防＂，保住了新疆丢了台湾，压住了沙俄做大了日本。台湾直到抗战胜利后才回到祖国的怀抱，中国领海和台湾被日本霸占了长达半个世纪之久。

清军收复新疆路线图

　　李鸿章和左宗棠孰对孰错？他们都没有错，作为那个时代最杰出的两位代表，他们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换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比他们做的更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不管是塞防还是海防，都救不了大清帝国，对于积弱已久的满清帝国，不论是塞防还是海防都是被动的挨打，使用哪个战略都是无用的。捍卫主权的唯一方式就是让自己强大，用拳头和对手说话。我们中国人那么聪明，那么勤劳，只要团结起来，总有一天我们曾经失去的领土都可以连本带利的一并拿回来。用一句当下最流行的话语，即是＂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浅浅文章和大家分享。